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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师兄说过(193)

作者:thymes 时间:2025-12-10 10:37:45 标签:情有独钟 仙侠修真 轻松

  德音地处北疆,河原广阔,山上林木茂盛,凛冬时节冰雪严凝、青松披霜的景象,足以叫人心胸清朗。不过常人赏雪,赏得是城下梅林纷纷如落花,可不会顶着刺骨严寒,跑来这人迹罕至的地方看那漫天大雪。

  谢真料想他说的也不是这类,但除此之外,他也不知德音有什么特别之处了,便说:“繁岭族地我虽没去过,想来应该不差。”

  星仪摇头道:“你去过深泉林庭,三部该当没什么地方入得了眼了。”

  “濛山与天枢峰各有胜场,我却不这样觉得。”谢真也倒了一碗酒,放在手边不急着喝,“莫非你那个年代,王庭的景色与如今不同?”

  星仪:“也不必说个一句就要套我的话吧?”

  “我还想问你,”谢真回道,“说是不讲旧事,怎么又聊了起来?”

  “若你当初跟我走,那么你问,我答。”星仪道,“现在你被我拎着走,就是我说,你听。”

  “所以我没得挑是吧?”

  谢真看着星仪那坦然神色,纵使知道这张面孔是属于翟歆的,仍然怎么看都不顺眼,总想照他鼻子上来一拳。星仪自顾自地说:“德音西北方的山谷之中,有一座铸剑池,想来多年没人用过,早已经废弃了。”

  “在这种方位?”谢真不解。

  铸剑一事,不但火种要精挑细选,锻造时的位置也不容轻忽,常常是选火行灵气浓郁的地方,哪怕凡间匠人在这方面也十分讲究。星仪道:“不在冰天雪地中,何以施展名匠之才?铸剑池开池之际,有如红莲万顷,七绝井下那流火池,与之相比不过一只小火盆罢了。”

  谢真却突然想起,在千愁灯里唤醒长明时,那一闪而过的画面中,赫然就有他手持形似剑胚的枝条,走在漫天风雪中的情形。

  落入星仪之手后,他一直刻意不去想起长明,如今堤防既溃,便再难抑制。

  不知他是否从秘境脱身,有没有见到星仪最后的踪迹,余下的那道封印碍不碍事?德音这几日漫天飞雪,不知逢水城那里是不是也一样,自己被星仪捉了去,又再下了雪,他一定非常恼火,多半还大发脾气……

  他自小踏上修行之路,从不觉得这世间太大,无论要往何处,若是不辞辛苦,总可以日夜兼程。然而如今,从这喧杂的林间客店向外望,屋前只有白茫茫一片,松木仿佛梳齿般散落在山际;纵是雪止云高,那中原的城池,芳海中的王庭,仍旧远在南天之外。

  山长水远,千里迢遥,他却不能奔赴而去。

 

 

第119章 踏雪行(二)

  风雪既停,店中众人酒足饭饱,就要各奔前程去了。

  猎户们往深山中走,打了酒装满皮袋,即刻动身。采药人进林子颇有讲究,要选个好时辰,便还留在桌边,叫了浓酽的咸茶,边喝边闲谈。

  老板娘满桌忙着忙那,手上不闲,老是有那么一丝分神留在那两个神秘客人身上,跟那差点触到霉头的猎户想得一样,她也觉得这俩人来历绝不简单,多半就不是人。

  不是胡吹大气,她见过的山妖,一只手都数不过来,谁叫他们家的酒好呢。山妖专挑一般人走不了路的时候来买酒喝,不是外面雪积了五尺厚,就是大半夜的从林子里现身,活像是从地洞里凭空蹿出来似的。

  要问她怎么知道那不是人?好不好看她还瞧不出来吗,她又不瞎。

  照她朴实的想法,山妖啥的,不就是什么狼啊鹿啊之类变的么。原本没个人形,好不容易能变成人了,自然要变漂亮点。要是给她个妖法,让她从人变成别的,她当然也想变得神奇活现些,比如皮毛油光水滑、角上冒着银光的白鹿什么的,去村里转一圈说不定还能吃上供奉。

  是以,有时候乍一在客人里看到什么精神小伙,漂亮姑娘,她心里老是转些奇怪念头:这个看着像是虎,也可能是狼,那个傻乎乎的,搞不好是个狍子。

  而今天她见到这小郎君,她琢磨了半天,也没觉得山里的什么东西跟他相似。只看相貌,猜狐狸也不是不行,那握着酒碗的五指赛雪欺霜,兴许是只白狐狸……但她总觉得不像。

  至于跟他一起那位,个子实在是太高了,这么大只,多半是个黑熊。

  还在猜来猜去时,那两个她认为铁定是妖的客人已经起身离席。这山中客店没有二楼,后头搭的屋舍团团围成院子,就当做客房。他们出手大方,住的独个儿一间屋,伙计忙提着热水壶,招呼着往后面去了。

  满桌觑了两人背影一眼,摇摇头,过来收拾桌子。他们酒喝了不少,饭菜却几乎没用过,都是熏的炙的好肉,点了不吃,实在是浪费。

  她抹着桌子,胡思乱想起来:这菜用得多是野猪肉,看那高个客人一口没吃,莫非他不是熊,而是野猪妖?

  谢真自然不知道老板娘在心里编排什么,他进到后院,见那木屋围墙用泥加砌,在寒风中十分教人。星仪投店时,随口就要了最好的屋子,看起来不知道好在哪里,倒确实比旁边的大上一圈。

  他一个几百年的死人,手头哪里有钱,看他那金砂也没法真当金子用。这钱还是谢真带在身上的,平心而论,用这个裁衣住店,总比任由星仪去使些别的手段强。不过当时见对方老实不客气,把长明为他带上的阵符并其余小物件也一并打扫走,谢真也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几句。

  伙计给两人引路进屋,点上炉子。与全无修饰的外墙相比,屋内陈设竟叫人眼前一亮,四壁蒙着的毡幕上染着道道赭色竖纹,桌腿椅脚许多还带着未磨去的树皮,颇有山林间的粗犷之风。

  给两人冲上茶水,伙计方才离开。星仪端着茶碗,并不去喝,大约是瞧不上这里茶水粗陋,只是任由热气蒸腾。谢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名堂,只默默将冬袍解去,扔在椅上。

  没了厚重袖口的遮挡,便能看到他两腕之上各有一枚金环,宽不逾指,尺寸仿佛精心计算,扣上时殊为妥帖。倘若转动它细看,就知道金环上并无机关,也不能像臂镯那般可以分开再合拢,而是浑然一体,用寻常方法根本没法将它们戴上。

  谢真醒来时,这金环已经在他手上,想也知道是星仪用来防备他的。它们钏不像钏,镯不像镯,形制纤细,又有几分古朴,令他不由得想起那枚引出了一桩陈年旧事的杏核金梭。

  这玩意的邪门之处,他也有所领教。它们若算是法器,那运用起来当真是无影无形,只要星仪心念一动,金环当即就凝定空中,任凭他手上有几分力气,都没法挣脱一丝半毫。

  对于灵气暂失的谢真来说,这金环实在是把他克得死死的,只能说或许是剑修最知道怎么对付剑修吧。

  木屋之中自然没有什么窗户,墙洞在这大雪刚停的时候早已堵住,压在毡幕下头了。屋中只有蓬勃的火光摇动,谢真心不在焉地握住金环,缓缓转动。

  不管戴了多久,它们还是一样冰冷刺骨。星仪淡淡道:“不用试了,你摘不下的。”

  谢真礼貌:“我就没事转转。”

  “……”星仪摇头,看了他一眼,说道:“你找个舒服点的地方待着吧。”

  谢真坐在木桌对面,闻言不明所以道:“怎么?这里就挺好。”

  星仪点了点头,谢真忽觉手腕上传来一阵莫可抵御的力道,两手不自觉被拉扯着分开,紧紧贴在了椅子的扶手上。他下意识地想动一动,却发现那金环与扶手仿佛连成一体,叫他动弹不得。

  他低头看了看,嘲道:“这镣铐倒是富贵。”

  星仪施施然将一口都没喝的茶碗放回桌上,里面那刚冲上的茶,在片刻之间似乎已经完全没了热气。他说道:“我至多一个时辰就回,你在这等着罢。”

  话音没落,却见谢真试了半天,干脆一躬身,把背后沉重的木椅也给带得悬空而起。

  星仪:“……”

  谢真平静地又把椅子放了回去:“知道了。”

  “不管你是真知道还是打什么主意,”星仪微微一笑,“倘若我回来时你已经不在屋里,今天见过你的人,便都无法活命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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