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秦有昼都不感兴趣,他若有所思。
玉垣城不大,转眼便走到了了尽头。
秦有昼低头挑着需要的食材,边后悔着方才拒绝了太多师尊的好意。
他太无趣了,总下意识觉得用不上的小玩意,没太大买的必要。
可师尊觉得他喜欢,他多少应该表现得更高兴些才对。
“喂!”
一声不真切的声音传出,秦有昼还当是最近太过劳累出了幻觉。
“喂,秦有昼——”
那声音越来越清楚。
是他?
秦有昼放下手中的白菜,警惕地感知着周遭的灵力。
却没发现那熟悉声音的主人。
“你听见了。”那声音得意道。
“是我,见玄!”
“你怎在此处?”
一旁的嬴未夜怀疑地看着他,秦有昼发现似乎只有自己能听着见玄说话,又低头挑起白菜。
“我的人头值百万灵石,不到处跑躲你们怎么行。”
见玄满不在乎道。
秦有昼并不买账:“此处的疫病和你有关?”
“唉,你可别冤枉好人!”
闻言,见玄急了:“我是干了好多混账事,但这疫病和我没关系,是老天要把你引过来才散播的,我阻止不了罢了。”
秦有昼心中微沉,继续套他的话:“何为把我引过来?”
“你想想,你来之前,这疫病是不是无解的杂症;你来之后,它又成了稍稍有些麻烦的鼠疫。”
见玄叹了声气:“是老天要你来青丘,你和黛旸都在,估计是要整你啊。”
“.....”
秦有昼不动声色继续挑菜。
“我建议你来都来了,别急着走,好好查查青丘和当年的事。”
见秦有昼不吭声,见玄接着道:“当年的事我也一知半解,好奇得很。”
“你说完了?”
秦有昼已经把白菜都挑了一遍,只能继续假装在挑番薯。
他语气淡淡:“那我便走了。”
见玄的话只能信一半,但确实和他某些想法不谋而合。
不必见玄说,他也不打算放过此处。
“你这么着急干嘛,咱们几个月都没说话...哦,我懂了!”
见玄的语气暧昧:“怕家里人生气啊~”
“见玄。”秦有昼语气重了些,“你若是无事,便别到处乱晃,当心哪日被人抓到。”
“你好吓人。”见玄故作委屈。
“好好,我走,我这就走。”
见玄没了声。
秦有昼终于能继续安静地挑蔬菜。
嬴未夜虽然觉得他方才有一会模样可疑,可四处没声,也没奇怪的人,便只能为了装作大度,忍着压下不问。
“天色不早了。”他对秦有昼道,“你若是饿,我们先寻处酒楼吃些。”
他故意道:“兴许比我手艺还好些。”
“不必。”
秦有昼怕一去酒楼,嬴未夜辛苦戒酒几个月功亏一篑。
他诚恳道:“我不饿,而且酒楼没有师尊的手艺好。”
听到了想听的话,嬴未夜的心情大好。
回去的路上,他依旧在问秦有昼喜欢哪些小玩意。
秦有昼努力装着想要,可被嬴未夜一眼看破。
“罢了,瞧着也不是你喜欢的。”
他脸上的笑意淡了些,状似不经意:“七夕要给你的礼,我想想该送何物。”
七夕。
秦有昼愣了下。
嬴未夜没提,可他们两个都清楚。
七夕便是这段模模糊糊感情的最后期限。
可其实这几个月,他们并没做什么太出格的事,师尊也比原先好了太多。
一想到向好的一切又要改变,他心中不是滋味。
秦有昼下意识想说自己不挑礼物,怎样都行。
师尊每年送他的礼物,他都好好保存着,七夕也不会例外。
可“都行”说出去太敷衍。
鬼使神差地,秦有昼突然开窍了点,代入了道侣的身份。
他轻声道:“您送的,我都会喜欢。”
嬴未夜顿了顿:“那我便自作主张了。”
夜幕降临,秦有昼没看到他的耳尖也在微微泛红。
【宿主,嬴未夜对您的信任度已经95%啦!】
回到落脚处,系统兴冲冲和低头处理着菜的秦有昼道。
【咱们的任务有希望完成,您这几天得老实些,到七夕都不能和他分手。】
“我明白。”
秦有昼落刀,一不留神,白菜便切得大了些。
“其实这几个月说是做道侣,我也没太好履行义务。”
他愧疚:“我总陷在公务里,忽略他的感受。”
先前忙起来,他和师尊每日便只能说正事。
【您不必纠结这些呀。】
系统不解。
【反正他的信任度一直在往上,说明他对您很满意,您只要维持现状,让他过一个完美的七夕就行了。】
其实宿主做的已经比大部分爱人都好了。
他会细心地提醒嬴未夜吃药;会陪着他一起做饭;无论嬴未夜如何做,宿主都不会贬低他。
而嬴未夜想得到的亲吻,宿主也在尽可能地满足。
【至于往后的事....】
系统幡然醒悟。
【宿主,难道您还想和他做道侣?】
“若是可以,维持现状对他与我都好。”
秦有昼没直白地回答,可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。
【我明白了。】
系统偷笑。
【那便祝宿主得偿所愿!】
嬴未夜煮了一锅肉圆白菜汤,烧了个豆腐翡翠鸡卵羹。
两人坐在桌边,享受着难得的清闲。
刚吃过饭,门口传来敲门声。
秦有昼推开门,是一个八九岁大的孩子。
秦有昼对他有印象,是那巫医老木的孙儿。
他提着一筐早熟的蟠桃:“秦道长,这是我爷爷摘的我家的新桃,说让我送给您!”
“多谢。”秦有昼收了桃,取了些常用的草药给他。
“把这些带给你爷爷。”
他给他递了一颗糖,一块集上买的小米糕:“这是给你的,辛苦你了,路上当心。”
小男孩高高兴兴地跑远了。
秦有昼坐回桌前,发现嬴未夜托着腮,正在看他。
“师尊?”
“无事。”嬴未夜收回视线。
又送旁人糖。
他在心里默默记仇。
等到晚上,秦有昼又准时翻了一颗糖给他。
嬴未夜轻飘飘地问:“这糖,你今日还给过别人?”
秦有昼愣了下,这才想起那傍晚来的小男童。
原来先前是在介意此事。
他认真道:“给他的是我买的米花糖,和给师尊的甘草糖不一样。”
他补了句:“这糖是我做的,没给过旁人。”
“往后也不给?”
嬴未夜开口便知这般说有些无理取闹了,可他还是难以控制。
“嗯,不给。”
秦有昼突然觉得,嬴未夜偶尔也会露出些幼稚的脾性。
还挺有意思。
他忍住笑,道:“只给您做。”
嬴未夜看着秦有昼,欲言又止。
秦有昼:“师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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