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长衡宗说,兴许是潜伏在遥城的魔族残党所为,他们会继续追查,要我们不必担心。”
秦有昼推了推琉璃镜:“可我总觉得事有蹊跷。”
遥城附近全是仙门,魔域离得十万八千里,魔的手伸这般长,早该被发现了。
“唉,遇事不决魔族残党。”鱼嘉无趣道,“估计是查不出所以然,找个魔背锅,大家皆大欢喜。”
秦有昼侧目看他,手指在唇边划了下,比个噤声手势:“鱼师兄,你若是不想抄书,还是少说些为妙。”
可事实的确如此。
仙家每次有悬而未决的麻烦,到最后都会扣给魔族。
仙家不查,他自己查便是。
“行行,我不说了。”鱼嘉虚搭着他的肩,“师兄得了一副好古琴,想请你去听。”
其他亲传都不懂琴,也就秦有昼通音律,能和他在这方面聊一二。
“我要回去温书。”
秦有昼不为所动:“最近在学药灸,进度已经比原先落了几日了。”
除去师尊,没人能挡着他补落下的进度。
“不行,你今日就是要和师兄去。”
鱼嘉耍赖:“伯牙弹琴,没子期怎么行?”
秦有昼没说话,一道传音落入鱼嘉识海。
“师兄,你看看后面。”
鱼嘉:?
他回过头,身后只有冬时的冷风吹过。
鱼嘉笑道:“怎么,秦师弟也学会整蛊.....”
他话音未落,凉气顺着他的脊背往上。
“我还真不知年少时一曲动天下的师侄,须得要有人在场才能弹得了琴。”
再看,嬴未夜不知何时出现,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。
鱼嘉像是耗子见了猫,差点被吓得魂飞魄散。
“嬴师叔!”
因着他幼年时总抄秦有昼的作业,还害得两人一起被罚,嬴师叔估计是怕他带坏师弟,一直不喜他和秦有昼走得太近。
“.....既然师叔找师弟有事,那我们改日再约!”
他转眼没了踪影。
“师尊怎在此处?”
秦有昼对嬴未夜的无处不在已习以为常。
“开山在即,以往开山,总有想拜师的修士会受伤。”
“所以我去药庐看了眼最近新炼的药,正巧看到你们说话。”
嬴未夜勾唇笑道。
“只想搭个话,没想到把师侄吓走了。”
秦有昼:。
师尊肯定是故意的。
嬴未夜接着道:“你同他玩,师尊不反对。”
“但这好歹是宗内,拉扯总归不好。”
看热闹的系统:.....
宿主前些天换衣服时,你突然出现搭着他的肩,好像也没好到哪里去吧!!!
“弟子明白。”
心里默默同情过可怜的师兄,秦有昼温和地应了声。
“开山那阵子,我需要闭个小关。”
听完宗主喊秦有昼去的目的,嬴未夜收起笑:“到时你自己得小心,别离开宗门的范围。”
“师尊为何闭关?”秦有昼忙担忧地追问。
“没事,新得了株有意思的蛊,想好好研究过。”
听着像扯谎。
秦有昼沉默半晌,还是轻点了点头。
仙山上的日子转瞬即逝,转眼到了开山前日。
仙山脚处,玉石刻的牌匾之下已经人头攒动。
这是群少年容貌的修士——引霄宗有规在先,招收的弟子岁数换算成人的年纪,最多只能到十八。
少年们面上难掩兴奋,成群地挤在一起,仰头看着云雾缭绕的引霄山。
没到引霄修士来接引的时辰,有人紧张地左右踱步,还有些自来熟地讲着话。
黛旸靠着姣好容貌,混在一群少年之中侃侃而谈。
“你们知道前些天救了遥城的神秘修士么?”
一个看着十六七的锦衣少年煞有介事:“我爹是城主府的,他知道点内幕,据说那就是引霄宗的亲传。”
闻言,少年们纷纷来了兴趣,叽叽喳喳起来。
“秦前辈品行出了名的好,我也信是他。”
姓秦,医修,会祭祀之法。
黛旸困惑地皱了皱眉。
他来前做过功课,但时间紧急,做的不算完善。
秦姓亲传....似乎是悬杏峰的?
秦不是个很常见的姓,他记得他在仙狩时候遇到那个丑八怪,也被叫做秦师弟,而且众人对他态度恭敬。
悬杏峰素来神秘,黛旸并未打探到太多消息,只隐约知道悬杏峰的长老脾气不好,品性恶劣。
可没来由地,他对这个神秘的亲传很感兴趣。
“这位兄弟。”
他脸上带了些笑,同那锦衣公子搭话:“你说那秦有昼,是长何模样?”
“他平日不出山,出山怕是也易容过,我也没见过。”
那公子道:“不过据说,是貌比潘安。”
貌比潘安。
黛旸来了兴趣:“那他们悬杏峰,今年会收徒吗?”
作者有话说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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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仙门小报|零壹零 正经短讯】
震惊!本报记者赶赴引霄山下,竟听闻有修士馋秦前辈的脸,想拜入悬杏峰,简直是百年来闻所未闻[害怕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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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编甲有话说:
虽然很残忍,但这感觉是被嬴长老丢下山之前的幻想罢了.....
.
小编乙有话说:
骗你的,嬴长老没这么温柔。
可能是踹下去的啦。
第11章 我师尊不收徒
锦衣公子看着他,一副见了鬼的模样:“你这是何意,要给嬴长老做徒弟吗?”
他和一旁另个修士对视,忍不住笑出了声。
“我还是头次听说,有人想给嬴长老当徒弟!”
但凡是遥城这一圈的世家公子小姐,谁不知悬杏峰情况特殊。
那嬴长老心神有问题,凶名能止小儿夜啼,而且屡屡作恶,导致这近千年都没了收徒的权力。
一般宗里有医修拜师,都会挂在音修长老门下,宿在药庐处,连悬杏峰都不去。
那公子摇着头:“你别想了,嬴长老是从来不收徒。”
“不过你要是能拿第一,好像可以随便选师尊。”一旁的修士擦了擦笑出的眼泪,“长老们也不能拒绝,你可以试试看。”
正常修士拿了第一,都不可能选他。
毕竟哪怕是秦有昼这种品性的弟子在他门下,都偶尔会受到非议。
跟着他,是倒八辈子血霉了。
黛旸碰了壁,不服气地鼓了鼓腮帮子,悻悻离开人群。
远处,一双绿色的眸子幽幽地看着他。
悬杏峰上。
距离汇合还有半日,秦有昼借口送兽病用的药,去了趟拢灵峰。
霍师叔又出门猎妖了,但好在云师妹在。
“师兄!”
云萝衣鬼鬼祟祟:“您上次不是要我同师尊问那凶兽剖出的结果么?”
她一脸兴奋:“我问到了!”
“据说是中了种叫百无解的药毒,才引起的癫狂之症。”她蹙了蹙眉,“可这种草药少见又偏门,只在青丘之地附近生长,怎会跑带我们这儿来?”
“我听过此毒。”
他若有所思:“可此毒苦涩异常,还会引起呕吐之症,想在不知情之下服下很困难。”
“它和其他致幻的毒唯一的不同之处,就是能让服用者在癔症发作时,保持一定的清醒。”
黛旸为了达成目的,实在是过于卑鄙了。
“师兄的意思,这毒莫不是他自愿吃下的?”
云萝衣脸色微变:“可哪有妖这般傻。”
“难说。”秦有昼收敛起凝重之色,同她笑道,“多谢师妹帮忙。”
“举手之劳而已。”云萝衣摸着一旁和她撒娇的小云豹,笑嘻嘻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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