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常欢的面色猝然变得苍白,顾明鹤忙安慰道:“别怕,太后纵然权势滔天,也无权干涉我的家事。再者而言,梁誉的王妃是姜芜,与你无关。”
楚常欢不知在思索什么,木木讷讷,许久未出声。
顾明鹤亲昵地搂紧了他,给与他一个安抚的吻。
但很快,这个吻逐渐变得缠绵,是他夫妻二人行房事时独有的旖旎。
顾明鹤抵开他的齿关,蛮横地钻了进来,咬住一截粉嫩的舌尖,尝味也似。
楚常欢顿时忘情,柔若无骨地贴着他。
绵密的吻自脖颈而下,楚常欢半支着身子倚在桌沿,双目被水色浸染,潋滟有情,妩媚生姿。
倏然,前襟被人扯開,身子蓦地一凉。
两只飽滿漂亮的嫩汝登时彈了出来,很快就被一股子热意裹上。
楚常欢不禁哼哼两声,连指头都已酥尽。
迷蒙之际,一张布满怒意的脸撞进眼底,楚常欢凝神一瞧,梁誉已从帘后走出,正目眦尽裂地瞪着他二人。
楚常欢混身一僵,猛然清醒。
他慌乱地坐起身,把顾明鹤的脑袋按在怀里。
顾明鹤整张脸都陷了进去,心内畅快,大口吃着。
楚常欢忙捂住嘴,胆战心惊地注视着梁誉,不断摇头,示意他藏好。
但梁誉偏偏不听,反而有迈步走近的趋势。
楚常欢惊慌失措,忙推开顾明鹤的脸,拉拢了衣襟,对他道:“明鹤,我饿了。”
再抬眸时,梁誉又折回原处了。
楚常欢如今月份大了,胃口大开,夜里时常要吃些糕点方能入睡。
顾明鹤没再缠他,微笑道:“好,你等等,我去给你拿些酥饼来。”
待他一离开,楚常欢便迫不及待地绕过围屏,催促梁誉道:“你快走,他马上就回来了。”
梁誉目光沉沉地盯着他,转而拉开松散的衣襟。
凝脂雪肤上残留了几片崭新的痕迹,鲜红如梅。
莹润的汝頭仍有些娇媚,傲然而立。
数日不见,又长大了不少。
但一想到顾明鹤方才吃过,梁誉便妒火攻心,气急败坏地一把抓住。
指腹碾着汝頭,将它扯得更翹了。
“不——唔!”楚常欢话音未落,就已被他按在窗壁上,用力吻了下来。
前襟被扯散,什么也遮不住了。
楚常欢被吻得喘不过气,只觉他要捏坏自己,便哼哼唧唧地恳求道:“王、王爷,别再……明鹤快回……”
几乎没说过一句完整的话。
直到雪地里传来窸窣的脚步声,梁誉方肯放过他,为他整理好衣襟后打开窗扇,纵身一跃,消失在细雪纷飞的夜色里。
楚常欢两脚虚软,嘴也被吻得通红,他赶忙关上窗,折回桌前坐定。
绯云盈腮,更添几许风情。
“咯吱——”
房门应声而开,楚常欢心虚地颔首,把玩着手指。
顾明鹤端来一碟定胜糕,并一碗笋油鲜芋羹:“厨房知道你夜里饿,早早就备上了,趁热吃罢。”
楚常欢心不在焉地吃了两块糕点,顾明鹤端详着他,见他双唇微微红肿,面上尤挂春意,连前襟的衣料也隆了起来。
尖尖的,比方才离去时还要挺。
顾明鹤忽然开口:“欢欢,自己玩过?”
楚常欢塞了一嘴的甜糕,疑惑道:“什么?”
顾明鹤笑了笑,道:“先吃东西,别噎着了。”
因夜里等候太久,楚常欢这会子还未吃完糕点和羹汤就困得睁不开眼了,顾明鹤当即取来漱盂和温茶水,令他漱了口便抱他上床睡觉,夜里也没再折腾。
入冬之后,新雪不止。
仅过去了一夜,临潢府的积雪又深了几寸,辰初时分,寝室就已被雪光照亮。
迷迷糊糊间,楚常欢依稀察觉出自己被一股温热包裹了。
他下意识抬手抓向身侧,却扑了个空。
那热意源源不断地将他吞噬,直教他爽利。
良久,楚常欢睁开眼,越过隆起的孕肚朝下瞧去,竟见顾明鹤正伏着,咬其势。
他身上穿着一套墨绿色毛锻左衽窄袖袍,正是北狄从四品以上官吏入朝时所着的官袍。
而撑在楚常欢腿上的一双手则微微发凉,想来是刚退了朝,冒着风雪赶回府上所致。
虽然顾明鹤从前惯爱用这种法子唤醒自己,但久未如此,楚常欢难免有些不适应,红着脸去摸他的脑袋,呢喃道:“明鹤……”
顾明鹤抬眼,与他四目相对,却没松嘴。
齿尖极轻地划过,令楚常欢深吸了一口气。
即使知道他是故意如此,楚常欢还是忍不住撒娇:“明鹤,别用牙齿……”
顾明鹤逗了他一番,便让他彻底纾解,旋即咽下浊物,对他道:“你如今身子大了,不宜再行房事,若是想要,就同我说,我会好生伺候你的。”
楚常欢赧然点头:“嗯……”
待梳洗更衣,用过早膳后,宫内来人宣旨,道是太后今日将在宣和宫为邺朝梁王殿下接风洗尘,特邀百官及家眷赴宴。
顾明鹤不动声色地回绝了宣旨的宦臣:“雪天路滑,吾妻临盆在即,不宜出门走动,还请大人回禀太后,今日的洗尘宴,我与夫人就不去了。”
那宦臣笑道:“太后念及夫人有身子,特备了驷马琉角长舆来接夫人,纵是雪天也不怕。”
萧太后摆明了要把楚常欢推出去——
倘若梁誉在席间指认楚常欢便是他身怀六甲的王妃,恐怕会很难收场。
可这时,楚常欢却道:“我去。”
顾明鹤蹙眉:“欢欢?”
楚常欢笑道:“放心吧,不会有事的,别拂了太后的好意。”
巳正,百官陆陆续续来到了宣和宫。
北狄风俗有别于中原,歌舞器乐亦有不同。
宣和宫是北狄王室用以款待贵客之所,主殿宽敞,两侧均设八张黄梨木条桌,以便宾客落座。
梁誉对殿中的一切都不感兴趣,杯中的马奶酒早已由热转凉,他却连碰也没碰,目光越过灵动漫舞的舞姬,直勾勾凝在对面那张宴席上。
这里虽是北狄王廷,但楚常欢仍穿着汉人的衣袍,纵然身怀六甲,依旧神采飘逸、秀色夺人。
远远瞧去,他比从前要丰.腴许多,脸上也多了些生机。
顾明鹤剥一瓣橘肉喂给他,楚常欢乖乖张嘴,嚼咽之后,又主动凑近,示意夫君再喂他一次。
梁誉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,舞姬和乐陈列,挥动水袖,堪堪挡住了梁誉的视线。
待她们散开,就见顾明鹤用指腹去揩楚常欢嘴角的橘汁,也不知附耳说了句什么,竟把楚常欢逗笑了。
梁誉紧咬齿关,眼里盈满了妒火。
——他的王妃,揣着他的孩子,正在和别的男人亲昵说笑!
楚常欢又吃了一颗葡萄,目光掠来,不经意对上梁誉的视线,心口登时一凛。
顾明鹤若有所觉,循着他的目光瞧过去,那个与自己有夺妻之恨的男人正毫不避讳地盯着楚常欢。
顾明鹤就势揽住楚常欢腰,笑说道:“果子涨肚,但不顶饿,你别贪嘴,否则晚会儿又吃不下饭了。”
楚常欢一改方才的喜悦,轻轻点了点头。
各揣心机的两个男人彼此凝视一眼,转瞬便挪开了目光。
萧太后坐于上首,早已将席间的暗流纳入眼底。
待管乐弦音停止,众舞姬都退至殿外了,宫婢们适才陆陆续续呈来菜肴,每桌各温一壶辛烈灼舌的热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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