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预想中更年轻寡言,相貌更漂亮,也更不知礼数。
竟直接摘下手套,向检察官伸出刚替往生者整理过遗容的手。
陆炡没理,只说:“手最少消三次毒,再来碰我。”
后来工作聚餐,廖雪鸣在厕所隔间躲避敬酒。
洗手台传来水声,有人揶揄轻佻:“桌上给死人化妆的那个,一脖子鬼画符。长得倒是又白又俊,脱了衣服不会一股尸臭味吧?”
只听陆炡哂笑,低沉冷淡的声音穿过隔板:“你倒像是尸体在说话。”
深夜,廖雪鸣赤着臂膀坐在身前,“这些符号从我记事就有,一直不知道意思。”
提前做过功课的陆炡,指腹轻触刺青,“我来告诉你。”
恶鬼转生为鬼为蜮
“圣子降世,造福为民。”
以此咒刺之囹圉于肉身
“特选吉符,护其平安。”
定将短命碎骨六道孑然无依
“......”
陆炡垂眼轻吻后颈,将他拥入怀。
“愿宝贝长命百岁,爱人恪守不渝。”
Tips:
1.检察官攻X入殓师受35X23
2.攻十分装X,受人机呆板
3.地点及社会背景虚构,职业描写仅供娱乐,切莫追究真实性
标签:年上双向救赎装x爹系攻文盲人机受有很多私设的职业描写HE
第1章 南无阿弥多婆夜
6月12日,下午3时15分。
法官敲下法槌,棘水县八岁幼女溺亡公诉案宣判。
八个月前,棘水县下塘村里的野河中,一名幼女溺亡。
起初警方定性为这是一起意外事件,直到女孩的母亲张某兰向派出所举报。
——女孩极有可能系生父所杀。
彼时由地方检察署公诉一科的新任检察官接手案件,仅用十四天与刑警完成搜查工作。
一审判处被告人李某死刑,死刑立即执行。
李某和张某兰,分别为受害人的生父和生母。
因母亲生下弟弟后,父亲以“女孩无用”、“赔钱货”等理由,心生杀害女儿的念头。
冬季的某日下午,李某吩咐女儿去工地给自己送餐。伺机将其推入水中,溺亡后离开。三个小时后折返作案地点,假装发现遗体,伪造成一起意外事件。
此案件的恶劣程度,从暴露在公众视野下便饱受关注,占据各大电媒纸媒头条。
而除了案子本身之外,有一个意外插曲引起社会空间范围的热度讨论。
法庭现场,在法官宣判后,李某被法警押离场地,尚在哺乳期的张某兰突然跑过来跪在了检察官的脚下。
双手合并放在胸前,额头靠在检察官的皮鞋尖上,泪如泉涌地忏悔自己没能事先好好保护女儿。
说其实女儿很懂事,一早学会煮饭,给弟弟洗尿布,照顾坐月子的她......她对不起女儿,而她害怕那个男人。
露出的手臂新旧伤疤交叠,看上去触目惊心。
然而即使在镜头对准下,这位检察官似乎毫无触动,没有半点犹豫地抬腿挣开束缚向庭外走去。
检察官的照片占据三分之一报纸版块,即使粗糙印墨也模糊不了清晰利落的颌面线条。
他睥睨着跪在脚下的人,高大的身躯俯视的角度,给人一种直逼灵魂的压迫感。
挺直鼻梁架着的金色细边眼镜,遮盖眼底的情绪。然而微敛的眉间,以及向下的唇角,显出冷漠与厌恶。
本篇报道记者于是如此评论——法律之内,应有天理人情在?
……
检察官办公室外的脚步声由远渐近。
抓过报架上的两份法制晨报连同手里的一份,林景阳迅速叠好,塞进了办公桌最下层的抽屉。
此时刊登在报纸照片上的检察官——陆炡,推门而进。
陆炡身高将近一米九,头顶几乎蹭到门楣。
成熟优越的五官轮廓,镜片后的丹凤眼,眼角微深,冷肃而矜贵的气质报纸印不出十分之一。
只是两颊比开庭时更要瘦削,颧骨略凸,唇色也浅了一些。
——因为一场细菌性痢疾。
棘水县位处西北内陆,气候干燥,植被覆盖率低,以沙棘为主要植被。古时因此得名“棘水”,寓意天降甘霖。
这里春冬季黄沙漫天,水源水质相对较差,外地人很难适应水土环境。
即使陆炡体格健硕,刚来没多久便患上急性胃肠炎,适应了半年复发频率才降低。
这次染上痢疾是因为供水系统故障,食堂饭菜和宿舍用水只得地下取水。
当地人的体质早就适应,而陆炡则开始高烧不退,腹泻绞痛。送到医院急救,确诊为细菌性痢疾,挂了两个星期的的水,身体才见起色回岗任职。
身为检察官助理的林景阳不敢怠慢,打过招呼后紧着起身到隔壁茶水室拆开一桶新的纯净水。
随后倒入咖啡机中,添上新烘焙过的咖啡豆,熟练地依次按下键位。
咖啡机运作的细小嗡鸣间,林景阳靠在桌边,隔着百叶窗看向正脱下黑色风衣,换上检察官制服的男人。
肩膀平直,腿长腰窄,将统一制服穿成了高定西装。
金色细边的矩形眼镜,与胸前白金嵌深红的检徽一齐闪着光芒。
林景阳收回艳羡的目光,盯着正在倒计时的咖啡机不禁轻叹口气。
这台黑银色的欧洲进口咖啡机,放在灰色陈旧的台桌上亮得扎眼。
陆炡就像这咖啡机一样,与这间灰蒙简陋的办公室格不相入。
棘水县的地方检察署,因环境条件差,薪资待遇有限,而又有最低学历为硕士的限制条件,连续六年无人报考。
正规程序上林景阳因学历不够,担任不了检察官一职,只以外聘助理员的身份跑前跑后。
本来年前领导开会,拟写材料放宽限制,他有望转正之时,突然空降一位检察官。
起初愤懑不平的林景阳以为是哪家关系户,借着这个职位做踏板。
直到他从系统看到任职信息,对方是加大法学海归硕士,年仅三十五岁。
相貌更是没得说,两寸照拍的跟偶像剧男主似的。
对于学历普通,家庭普通,相貌普通的“普男”来说,年过三十的林景阳心中的那点火蔫地就熄灭了。
后来又听说陆炡家里都是京城的高官,甚至有人在最高署任职。
林景阳更想不明白了,既然有这背景,就算背着处分,何至于把人弄来这沙子吃一嘴的地儿?
当真是有志者自有千计万计,无志者只感千难万难!
回到办公室时陆炡已经进入工作状态,翻着已经结案的卷宗做最后封档。
林景阳将咖啡送过去,对方结果还没递到嘴边,门被敲响了,通知陆炡去一趟检察长办公室。
和被塞进抽屉那几份相同的法制晨报,被检察长放到桌面上。
他手指对着那行评语“法律之内,应有天理人情在?”敲了敲,语重心长道:“小陆你这样可不行,要是任着这些三流报纸胡说瞎说,有碍我们署里的形象啊。”
陆炡低眼,只在报道上停留一秒便移开视线,抬手看了眼腕间的手表,说:“我接下来还有个现场取证。”
检察长咂了下嘴,“晚点再去,有个要紧事得先去做。”
黑色的福特野马卷起路边的黄土,林景阳攥了攥方向盘,心里美滋滋。
虽说当司机不是什么光彩事,但凭自己挣得那仨瓜俩枣,有机会能开一开五十多万的车过一把瘾倒也不错。
车道两旁山路渐渐移进柏树木,前方绿牌标着:长暝墓园,距离两公里。
长暝墓园坐落在长暝山的半山腰,此行目的地为墓园里的殡仪馆:永安殡葬。
下塘村溺亡的幼女,今日在这里火化下葬,举行“送别”仪式。
饱受社会关注的案子,自然少不了各路媒体。
张某兰在法庭下跪的那一幕报道,激起社会上不少人的怜悯之心,而检方成了口诛笔伐的对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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