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让你画的给你的画啊。这样我不在的时候,你还有这些画——”
“啊啊啊啊啊先生!!”
总之最后艾尔文斯留下了画,无敌羞耻但其实特别开心(他疯狂对后者进行否认)。
时间分秒流逝。风时急着升级,早早地就爬到了床上,“——我们这就睡觉吧。”
一边说着一边把王冠缩得小小的,成了个镯子戴在手上,热情地向他挥动。
艾尔文斯怔了一下,“您要戴着王冠睡觉……不把它放回去了吗?”
“嗯嗯。”风时说,拉过了被子。他想要突破种族限制,和直接跳到满阶难度是不一样的,这需要王冠对他进行更加持久的影响。
“呃,”艾尔文斯目光转过,“不好吧,先生。就这么把盾盾一个人……不对,一块盾丢在那里。它会很伤心的。我看今天它答应您的时候就不是很高兴。”
“哪里有,才没有,”风时赶苍蝇式摆手,“盾盾一直就是这样。”
“难道不是您一直欺负它吗?”艾尔文斯唇角抽搐。
“——你是没见过它欺负我的时候!”
风时可气了,但也知道,单这么说是没有用的,当下便耐心地和他讲道:
“是这样,艾文,这些天我上战场比较多,”……因为卡等阶,“盾盾它一直保护着我的剑也挺累的,”……把一切都看在眼里,“所以它说正好借着这次机会休息一下,躺在宝物堆上好好睡上一觉。”
它当然是理解他的。
“这样啊,先生,”艾尔文斯在他身旁坐下,轻轻吻了吻他垂落在脸颊的蓬松发卷,“您也挺累的,也需要好好休息一下。”
“是呀,是呀!”
“……总之盾盾会在那里待上一段时间,”艾尔文斯抬起头来,又有了新的担心,“就是,先生,如果哪天龙族检查他们的宝库,会不会发现……”
“不会啦。考虑到这一点,盾盾特地变成了王冠的形状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
艾尔文斯放心下来。脑补了一下神盾碎片变成王冠的样子,不禁摇了摇头,“你看盾盾它好宠你,以后要对它好一点。”
“嗯嗯。”
风时把灯关掉,翻过身来抱住他。
现在不止有了胜利之冠,还有契主陪在身边……等阶的事情,会迎来转机吗?
……
第一天没有转机。
第二天也同样。
第三天——相拥而眠的第三个夜晚,他隐隐地感觉到了不一样。
那是一种向上的、熟悉的——胜利之冠一向是这么性急——推动着他,向等阶的上限发起冲击的力量。
第199章
轻盈的喜悦把心田充满了。风时记不清他已经多久没有这么高兴过。
他把心神沉潜下去,追逐着它。
像是风,像是水流,更像是萤火般的点点明光,在前方飘飞着,指引他穿过黑暗与迷雾。
原来应该这样……如果想要向前更进一步的话。风时惊讶地发现,这种魔力运转方式他曾经尝试过——最初是卡罗琳尝试过,那天一并分享给了他。这位执著于突破限制的大姐姐评点说,这种方法会给魅魔以一种很好的,令人惊喜的感觉,仿佛这样下去便能成功突破,然而实际上并不能。除了魔力耗空后漉漉的饥肠,它不会让他收获任何。它只是一个玫瑰色的、极具欺骗性的美丽幻象。他的尝试验证了确实是这样,从此便把这种方法给丢一边去了。
……所以说,这种方法其实是正确的,能找到这条路,离突破限制已经很近了,只是他们后续不小心走进了死胡同。
而如今,胜利之冠将指引给他正确的路径。
像是穿过一条曲曲折折的隧道。风时等待着,等待着眼前随着他的前行而豁然开朗——所谓拨开云雾见月明。
喜悦之情像是江河在奔涌。脑海中闪过一幕幕,他的身体又将出现怎样的变化,他要坐起来疯狂摇醒他的精灵。到时候必须饱餐一顿,再做些更加快乐的事情。还有他的朋友们,说起来他好久没见过他们了,到时候一定要在宿舍里开一个派对!不过在此之前,他要先回一趟地下城,告诉卡内基和卡罗琳,他成功突破了限制——实际上也不用特意告诉,升到六阶便是中位恶魔了,那是他们看一眼便能感觉得出来的强大。
然后他就回不来了,首先,他们两个肯定会缠着他分享晋阶的方法,接着,西弗法尔必然要举办盛大的宴席,卡内基其实已经是城主夫人了,虽说他们那边不用“夫人”这种称呼……
星光,或说流风,或说水流,总之是胜利之冠带给他的引导,全无征兆地突然停下。
风时顿住,心下升起疑惑,他眼下还在一片迷雾里……?
精神在前方聚焦,他的心脏陡然间收缩。
——为什么停下?
因为到头了。
——前方是无尽的黑暗的障壁。
无法逾越,无从突破。因为那是创世伊始便即存在的法则。
……
虚幻的月轮缓缓移转,随着天幕渐透的清光而逐渐隐去。
年轻的精灵睁开了眼睛。
导师已经不再抱着他,而是翻到另边去了。他轻轻地坐起来,下床穿了衣服。
然后使用魔法洗漱,检查了一下上午可能用到的装备。这个过程用掉了一点时间,完事后回头看了一眼,柔亮的银发铺在枕上,导师仍在睡着,艾尔文斯也就悄悄地离开了。
上午有两节课,一节室内一节野外。艾尔文斯上完课,借信息智能与网络部的传送阵传送回来,开了禁制走进宿舍,只觉空气格外地安静。
他感知了一下。导师还在睡。
……这睡得是不是也太久了?艾尔文斯有点奇怪,举步往里面走。
然后便看到了熟悉的画面——导师依然侧身向内在床上躺着——熟悉到有点诡异。
艾尔文斯脚步停了一停。目光从床头看到床尾,又从床尾扫回来,回过味来究竟诡异在哪里。
柔润的银发铺散在枕头上。早上是怎么铺的,现在便是怎么铺的。一根头发丝都没动过。
……怎么可能会睡得这么沉,而且正常来说就算睡沉了也是会动一动的,“先生?”艾尔文斯快步走到床前,“您……”
他的话语只发出了一个头音便生生刹住。因为他的导师并不是睡沉了,而是根本没有睡——他的眼睛,其实是睁着的。
艾尔文斯形容不出他的眼神……那是怎样的一种木然的空洞的眼神!仿佛无机质一般,没有感情,没有生命,将他的心脏深深地刺痛。
他从未见过导师露出这样的眼神。也从未见他脸上的那灰败的黯淡的神情。他机械化地向前,屈膝半跪在床前的毯子上,试探着向他伸出手去,“……您还好吗?”
像是生了锈一样,慢了有好几秒,风时的目光方才转向他。
他微微摇了摇头,“没事。”
艾尔文斯当然不可能相信。风时坐起来,拉着他起身,扯动唇角给了他一个微笑。
“只是有点累,想休息一下……没什么事,艾文。”
一边说着一边向他靠了过来。艾尔文斯揽住他,在床上坐下,轻轻为他理顺散乱的长发,“……怎么突然这么累?”
“有的时候就是会突然感觉很累的啦。”
风时把头埋在他的怀里,看上去累得不想说话。
艾尔文斯揽着他静静地坐了一会儿。
“要吃饭吗,先生?”
风时摇了摇头,“不想吃。”
“给我看看您的心心。”
风时拉起睡袍,给他看了看魔纹的桃心。
……能量还有三分之二。艾尔文斯把他的衣服放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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