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章:“这是D国厂的,国内工艺落后,绝大部分工人车不出来这样的零件,找八级工或许可以试一试。”
尚伟业:“……”前者办不到,后者难度极大,县里最厉害的是七级工已经说明了一切。
“不过……”
赵章看了一下手表,“你要是想走上十天半个月的我还是能帮你完成的。”
“你要不要修?”
尚伟业没想到还能峰回路转,“修,我修。”
“等等,这样会不会损伤手表?”尚伟业变得担心,他从没想过要用它彻底报废换这几天转动。
“不会,就是这个零件以后不可能再让手表转动起来了,你必须替换。”
要是这样赵章还不会提,不然手表坏了永远修不了了赖他身上怎么办,他现在兜比脸干净,可赔不起。
尚伟业确定要修后,赵章也报价了,“十块,虽然你这没修好,但我不是不能修,是你没更换的零件,而且还帮你转动了一下,以后你要是有零件了,我可以帮你免费换。”
没彻底修好要十块赵章丝毫不觉得自己坑人,换别人可不敢这么干,再说了他不是补了么,要是更换零件他免费上门。
“要是给票还能实惠一点。”
赵章没忘了尚伟业是从肉联厂里出来的,他馋肉啊。
尚伟业吃肉不难给点肉票什么的比钱好。
尚伟业答应了,赵章没废话,直接开干,为了体现自己的价值,还把表盘手表内部都清理了一遍,最后才给装好,装好后又帮忙把表带清理干净了。
最后交到尚伟业手里不说跟新的一样,也有个九成新。
尚伟业果然很高兴,给了赵章五块钱,一斤的肉票,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票加起来没有十一也值十块五毛钱了。
“谢谢,要是我能弄到零件再找你换。”
“地址我已经给你了,你要是丢了就去杨柳大队问一声就行。”
赵章说完赶紧撤了,他饿了,天大地大吃饭最大。
他跨上自行车,一只脚踩在踏板上,一只脚踩在地上,看向匡贵杰,“匡哥你是跟我去国营饭店还是……”
匡贵杰:“你那点钱自己留着花,我回厂里吃就好了。”
“这怎么好意思,要不是匡哥你我今天还挣不到这钱。”
“互惠互利,别跟我客气了,赶紧吃饭去吧,我也回去了。”赵章如果没本事这钱他也挣不着,匡贵杰不觉得自己起到的作用有多大,而且他都被欠人情了,又不是没好处。
当然他主要是看赵章这开张吃三年的架势知道他缺钱缺票,这请客不让他肉痛死。
他还想和赵章打好关系,就那手艺,以后总有需要的地方。
“那我就真不客气了。”赵章挥挥手骑着自行车跑了,国营饭店晚了可没啥好菜。
匡贵杰失笑,摇了摇头也骑上自行车回纺织厂了。
赵章去国营饭店还是晚了,除了馒头就是素菜,重点是今天有红烧肉。
“太可惜了。”他怎么就晚了呢。
赵章心里遗憾,却一点都不耽误他点菜,几秒的工夫点了俩馒头和一盘蒜香茄子。
没有赶上高峰期,他很快就吃上了,扒开馒头往里面夹茄子,一口下去麦香十足的馒头混着浓浓蒜香的茄子就填满嘴巴。
茄子的汁水流淌出来软化了馒头,和馒头本身的淡淡香甜味混合成新的味道,格外的好。
赵章不过片刻工夫就吃完了一个,单吃了几口茄子,又扒开馒头把茄子夹到馒头里面,这样的滋味比无论是单吃馒头还是单吃茄子都要好。
两个馒头下肚他就饱了,他没有饭盒不能打包,只能继续吃把茄子都吃光,扶着墙出了国营饭店。
推着自行车走了一段,消化了些许才骑上去回收站。
赵章看到段大爷给他塞了两颗糖,“您别光喝茶,吃两颗糖甜甜嘴。”
“我这么大岁数了还吃什么糖,都是小孩儿吃的。”
段大爷嘴上嫌弃嘴角却是勾着的,手上动作也不慢,将糖纸撕了放嘴里。
“你这没大白兔奶糖好吃。”
赵章摊手,“我这也没那个贵啊。”大白兔奶糖可是要票的,又贵又难买,还算营养品。
段大爷哼了一声,“你小气。”舍不得送大白兔,就送这种最便宜的水果糖。
赵章摇头,“不,我是穷。”
“你还理直气壮。”段大爷又好气又好笑,怎么有年轻人能把穷说的这么骄傲。
“贫穷光荣,勤劳致富。”
赵章这话要是被杨柳大队里的人听到怕是沉默震耳欲聋,这说的谁?反正不是他赵章。
段大爷不和他耍嘴皮子了,把钥匙丢给赵章,“你自己去拿。”
“你找找看有没有袋子装一下,你不在的时候有人过来想买缝纫机,被人看到小心人找你麻烦。”
段大爷不动声色的提醒了赵章一句。
赵章接住钥匙,“好嘞,谢谢您了大爷,我这糖没白给啊。”
段大爷翻了个白眼,我图你两颗糖么。
赵章嘿嘿一笑,他当然知道段大爷不少他这两颗糖,就是逗一下段大爷,人上了年纪就喜欢热闹。
这年代就是尿素袋都是好东西,赵章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能装下整个缝纫机的袋子,索性报纸在外面包一圈,用绳子捆上然后扛出来。
“大爷您给称一下。”
“三块。”段大爷直接报了个数。
赵章:“您不称?”
段大爷板着脸,“称什么,称木头还是称铁?你爱要要,不要放回去。”
“要,我还想娶媳妇儿的,干嘛不要。”
赵章把三块钱拍在桌上扛着缝纫机跑了。
段大爷骂:“德性。”
他把钱扫进放钱的盒子,再在本子里记下账。
赵章也就做做样子跑,他可扛不了太久,更别说扛着跑了,再说了不还有自行车。
他把缝纫机捆到自行车后座上,坐在坐垫上脚下一蹬,人摇摇晃晃的出去了,骑出去十几米远才给稳住。
他离开不久,一男人又过来了,在开放的库房里找了大半天,也没找着他想找的缝纫机。
只能随便拿了一大把报纸出来了,他依然不死心,“大爷你真没看见缝纫机吗?”
“东西都在那里不是让你找了,你没找到就是没有。”
段大爷不耐烦的挥了挥手。
“你这给一分钱。”
男人不甘心的给了一分钱,离开回收站后就把报纸扔了。
赵章对此一无所知,他骑到一半太累了,停在路上坐那休息,休息够了才骑回大队。
田地在大队外边,老赵家在大队中间段,知青点在大队边上,山脚那块儿。
郑惠娇干活差点晕倒,被一女知青扶着回知青点,刚走到大队赵章就骑着自行车从她边上过。
她倒是没看清人,只看到后面那一坨的缝纫机。
“那什么东西?还用报纸包起来。”
女知青虽然也有点好奇,但听到郑惠娇的话人忍不住翻白眼,关你屁事。
她不乐意来送郑惠娇的,谁叫她和郑惠娇一个小队,其他人又是队员,只能她送她回知青点了。
这么一会儿工夫,不知道耽误她多少事情。
现在谁不是个顶个的卖力干活,想要好好表现,就算不是为了收音机,也想给队员们一点印象分,选自己当扫盲老师。
没错扫盲老师的事情定下了,不过怎么选还没说,所以知青点里氛围挺紧张的,谁都不想在田地里泡一辈子。
别说什么扫盲老师不是一辈子的工作,好歹先当上了,能喘口气,以后他们再鼓动一下队员搞大队小学,扫盲老师不是妥妥的有优先权。
“你难不难受,不难受你自己回去,我还要回地里干活。”
郑惠娇无语了,都是城里来的,她怎么就知道干活?
繁重的农活,难吃的食物,粗鄙的乡下人,她都要被这里的一切逼疯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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